〖嘆詞〗禩再獲罪失君心,父子斷衆人驚……
康熙五十三年末,玄燁傳詔諭各皇子,稱胤禩因其母二周年往祭,祭祀後理應前來迎駕問安,但其卻在朕到遙亭次日差人來代其請安,同時還送來斃鷹二隻,其藐視朕躬,朕因憤怒,心悸病發,甚爲嚴重。胤禩爲辛者庫賤婦所生,自心高險,曾聽張明德之言謀害二阿哥,他既然曾預謀害二阿哥也自謀害於朕,其結黨營私,看朕已年邁時日無多,便認爲其有衆人保舉,無人可與之爭奪皇儲之位。其差來的太監馮遣朝朕已親審,他已供認胤禩與阿靈阿、鄂倫岱結黨之事,今日起,朕與胤禩的父子恩義已絕,他日若有哪位阿哥敢與其攀附仰賴其恩或爲其出兵朕遜位於他,朕定死不瞑目。朕深恐待朕臨終之時,你們將朕置乾清宮,以兵刃奪取皇位,所以衆阿哥必須心念朕之慈恩,謹遵朕之旨意,當年二阿哥只是格叛逆,失了人心,而胤禩卻是屢結人心,其用心險遠勝於二阿哥,朕今言之明確,對於胤禩,朕恨之骨,絕對不會立其爲皇太子。
玄燁的諭旨傳回京城,衆人爲之震,沒有人知道皇上一趟北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,但這封傳詔給各位阿哥的諭旨用詞遣句卻是極爲嚴厲,與玄燁一起北巡的老十、十二、十五、十六、十七幾位阿哥們早就在玄燁面前與胤禩劃清了界限,而留在京城的阿哥們反應也都不一,那些個與胤禩一向走不頻的五阿哥、七阿哥和胤祉一樣都是格外震驚,只待着皇阿瑪鑾駕返京好問清原由,而一向與胤禩親近的胤禟這兩年早就揣到了玄燁的心思,與胤禩也保持了距離,現下也只是暗自慶幸,十四阿哥胤禎非常憤怒直嚷着要去見皇阿瑪,被德妃好一頓教訓,讓他等皇上回來再說,而胤禛則在獲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去了一個地方。
胤禛來到京城金魚胡同的一間宅院門口,這是胤祥的宅邸,往日裡這裡雖算不上是熱鬧之地,但也來來往往人流不斷,如今卻因有兵把守而顯有人走過。隨侍的家僕上前打點了守門的兩名兵,兩名兵也客氣的請胤禛進府,說來胤祥已被關於府中好些年了,胤禛一直不明白,皇阿瑪原諒了胤禩,卻爲什麼一直不肯原諒胤祥,解除他的拘,如今這裡其實也只是每日派兩名兵例行守門,只要胤祥不出府,也便不會如何嚴格,當然阿哥們也自是不能隨便來見胤祥的,但他常來常往,守門的兵開始是不讓進的,但這兩年管得越來越松,送了銀子也便可以內了。胤禛被胤祥的家僕引了廳堂,只見胤祥正逗弄着嫡福晉於去年爲他誕下的小兒子弘晈。
“我是聽說你的鶴膝風病又犯了,不過看來也不是很嚴重嘛。”胤禛笑着打着招呼,廳堂里胤祉的妻妾兒見他進來紛紛起行禮,胤禛是這座人問津的宅院中唯一的常客。
“本就不是什麼大礙,有必要煩勞四哥來探嘛。”胤祥呵呵笑道。
“唉!我到不是來看你病,還有話來和你講,去書房吧。”胤禛輕輕嘆氣道。
胤祥輕輕點頭,與胤禛相攜到了書房。
“祥兒,今兒個皇阿瑪傳來了諭旨,你看看。”胤禛說着話將他記錄諭旨的紙張遞給了胤祥。
胤祥拿起紙張快速地看完後,驚訝的擡頭向胤禛,“這……皇阿瑪竟然說出父子已恩絕的話……”
“活該。”胤禛輕輕點頭,眼神里升起一抹冰霜,冷然道,“我不會忘了,當年是他們一起害你獲罪,他們讓最無辜的你去犧牲自己爲他們奪儲鋪路,如今,胤禔雖然被關,可胤禩卻是在漁翁得利,一直以來他就像個好人般表面上與事無爭,其實他的心大着呢,如今,也算是糟到了報應。”
胤祥輕輕嘆了口氣,“四哥,我還是那句話,我希你能爲儲君,可是……我卻再也不能幫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