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丟母痛難控,更深夜難眼;
叛賊起事形倉促,皇子滯京得困。
圖海和顧問行出了宮,玄燁緩緩的站了起來,緩步出了乾清宮正殿的大門,外面的冷風在吹,玄燁不由得打了個冷。“張德順。”玄燁喚着門口隨侍的公公。
“老奴在。”張德順忙走上前來。
“去坤寧宮。”玄燁低聲說道。
玄燁到了坤寧宮,此時深夜,坤寧宮的大門緊鎖着,張德順走上前門。
“誰呀?”裡面的公公問到,然後說:“太皇太后有令,坤寧宮任何人不得進出。”
“大膽奴才,皇上駕到!”張德順喝道。
“皇上?”裡面一陣忙,聽到門打開的聲音,一會兒坤寧宮的大門打了開來,二三個年長的宮跪在地上叩頭:“奴婢叩見皇上,不知道皇上駕到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“都起來吧,大半夜的,都休息了吧,別驚了大家。”玄燁輕聲說道。
玄燁緩緩的走到榮兒的廂房門口,此時已過丑時,而榮兒的小廂房內仍閃着燭,玄燁站了半天未,心中犯着痛楚,這麼晚了,榮兒還沒睡嗎?玄燁以頭朝張德順試意他去門。
“榮主子,睡了嗎?”張德順輕拍着榮兒廂房的門,“皇上來了。”
很快,房門打開,榮兒站在門口,裝整齊,一看就是一夜未眠,兩眼通紅,從臉上溼溼的淚痕看的出,似是開門前才抹去眼淚。玄燁心疼的大步邁房中,擁住榮兒輕聲喚道:“榮兒。”
“皇上!”輕聲喚着,榮兒淚已不能自已,再次從眼中流淌出來,今天一天同皇后都默默的流淚,們沒有辦法,坤寧宮被封了,們能做的只有等待,等待皇上和太皇太后順利地救出孩子,現在見了皇上,榮兒的心也是抖的,知道這是個讓皇上爲難的選擇,兒子重要,皇上的江山同樣重樣,什麼都不說……都不說。
兩人緊緊相擁,卻未說一句話,玄燁不知道如何開口,榮兒也不想開口,許久許久,玄燁終於說道:“榮兒,朕不會不管塞音察渾的,朕不會不管朕的兒子的,吳三桂虎毒食子,朕做不到。”
“皇上……臣妾們沒用,把皇子丟了,讓皇上爲難了。”榮兒流着淚小聲說着,是真的不想皇上。
“不關你們的事,他們心機慮,安排人在宮內,怎麼防呢,是朕對後宮的管理不嚴,讓他們鑽了空子。”玄燁嘆口氣,輕拍榮兒的後心,說道:“榮兒,好好休息好嗎?朕不想讓你肚裡的孩子有事兒,好嗎?”
“皇上……”榮兒的淚又忍不注流了出來,“皇上,榮兒……榮兒好害怕,榮兒不敢睡覺,榮兒怕做惡夢,臥妾眼睛只要一閉,就好像看到塞音察渾在哭着喚額娘救他,臣妾真的好害怕啊。”
“榮兒,堅強些,朕會救兒子的,相信朕好嗎?”玄燁到心中又是一陣疼痛。
“好,皇上,榮兒相信皇上。”榮兒以手用力拭了拭了臉上的淚,看着玄燁說道:“皇上,榮兒相信您,榮兒會堅強,等着塞音察渾回來。”
看着榮兒這樣,玄燁又緊緊將榮兒擁懷中,輕聲說道:“如果相信朕,榮兒就好好休息,照顧好自己和肚裡的孩子好嗎?”
榮兒在玄燁的懷中重重的點頭,玄燁低聲喃道:“會沒事的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第二天玄燁早朝,南方傳來的消息仍然吃緊,吳三桂的叛軍攻陷沅州,兩路大軍正向湖北湖南進犯,清兵由於準備不足,節節敗退,朝里有大臣提出釋放吳應熊及其子,重新招安吳三桂,並答應永不撤蕃,玄燁心如麻,此時之勢,朝堂兩派,一派主和,一派主戰,各有各理,知吳三桂定要策反其舊部,已下詔諭吳三桂舊部,吳三桂及其部起事與其人無關,不會株連,安心守職即可,同時諭戶部進行徵兵,並爲軍隊提高軍餉以振清兵勢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