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堇聽了以後，果然是沉默了下來，片刻後道：“你跟你師姐一起來的？”
被這般直接的詢問，菁菁的心，先是突的跳了一下，怕夜堇知道了冰瑩再此，會有什麼危險。思索了片刻之後，想起跟師姐說過，若是必要的時候，便跟夜堇說實話。
說了實話，加上一些瞞的，只怕他也聽不出來，何況……臨走前跟冰瑩約好，日後是每逢初一十五才見面，沒到必要的時候，本不會隨意見面的，他們現在要去查探軍事況，所以就算說了，夜堇也未必能夠找到人。
以師姐的小心，夜堇不能找到人不說，就算找到了，只怕也沒人能拿下冰瑩，總不可能，探子都是一羣羣的。
想到此，菁菁放心了一些，眼珠子一轉，便是點頭說道：“我想……你應該知道不，除了我的份對西門雨有所瞞之外，其他的，都是真話，我跟師姐他們想混進大理，然而……卻在半路遇到牛黃蜂，被迫分散，到現在……我師姐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！”
菁菁說着，聲音便哽咽了起來，模樣似真不假，本分辨不出來。
夜堇的目一沉，啞聲問道：“你今天……便是出去尋人，卻不小心到我了，以爲我會傷害你，所以……寧願屈膝對我……”
他說道此，似再也繼續不下去一般，並沒有再繼續問菁菁。
菁菁點了點頭，看向夜堇說道：“確實如此，可是……一點眉目都沒有，不知道，師姐是不是真的……你是不知道，那些牛黃蜂，是那麼的多，那麼的恐怖，我們本對付不了……”
菁菁一旦想起那晚的牛黃蜂，到現在都還會發抖。
夜堇看着那模樣，沉默下來，心中異樣覺，臉上只是蒼白難看，沒有再說一個字。
燈在跳躍着，一下一閃，那昏黃的影輾進夜堇黑的眸子裡，就好像在裡面灑上了一層細碎的金子一般。
然而，他卻還是那麼的無打采，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，只是幽怨的看着菁菁。那昏黃的燈，如此溫暖的，也似不能將他冰冷蒼白的臉，照的溫和一點。
時間又緩緩的慢了下來，又仿佛回到了白天在竹子旁邊時，那時間，似乎正着菁菁的臉，一寸一寸慢慢的爬過，那覺實在糟糕了。
“所以……中原來的消息沒錯，你跟你師姐，變了這一次的探子，對嗎？”夜堇仿佛極極難的說出了這句話，只是那般憂傷不解的看向菁菁，菁菁跟他認識了那麼久，還從未見過他那樣的神。
菁菁迷了，夜堇向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，他爲何……會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菁菁呢？就仿佛……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一般。當然，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，但是，卻找不到更恰當的比喻了。
“中原來的探子，沒一個活着回去的，你……預備如何對付我？”菁菁脣蠕了一下，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，說完之後就懊惱了，心裡明明不是這樣想的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，就那樣輕鬆的給吐了出來。
夜堇徹底的怔在了那裡，看着菁菁言又止，那模樣和神，看的菁菁都於心不忍，心裡忽然有一個荒唐的念頭，那就是……夜堇對有不一樣的。
夜堇只是啞聲說道：“記得我剛才說過了什麼嗎？我以前會用生命去保護你，而現在……我又如何會傷害你，你卻那樣防着我，教我何以堪？”
“我……”菁菁脣蠕了一下，一下子，自己心中也是有了一種愧的覺，仿佛真的自己是那麼的卑鄙，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……
“你莫非一直都不知道……”夜堇的話，忽然停了下來，只是又重新背過了子，似乎在平復着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