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獨自坐了許久,後來喝了藥來了困意,這才回去。王爺要進去嗎?奴婢去姑娘。”
小藍說着就要進去,被他阻止。
見他坐了下來,小藍急忙說道,“奴婢再去給王爺泡壺熱茶來。”
“不必了,放下吧。”他示意小藍將手中的茶放下。
小藍遵從的放下,“那小藍去取一個乾淨的杯子來。”
院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,他煩的心卻莫名的安靜了下來。
執起一旁的茶杯,上面仿佛還帶着的溫度,他爲自己倒滿水,然後送至脣邊輕輕的喝下。
今天,一直表現的很好,很勇敢。
可是,最後回來的時候,眼睛一直盯着他,他知道有很多話要跟他說。
可是,他卻沒有送回來,任由東方舒將送回。
一瞬間,突然有種愧疚的覺在心底滋生。
這個人,他着實愧對了。
自從知道是至之的那一刻,他便註定了要愧對。
不過,利用他人,他早已習以爲常,這些年手上沾染的鮮數也數不清,更何況他並非要的命,只不過要借的而已。
可是,現在面對,心中卻再無法平靜,無法忽視的傷心與悲痛。
小藍拿來新茶杯的時候,卻見主子已經喝着茶,一時間愣怔在那裡。
王爺肯用姑娘用過的茶碗,是不是說王爺對姑娘也是喜歡的。
“的傷怎麼樣了?”直到他開口,小藍才緩過神。
“回王爺,上了藥,姑娘說好多了,已經不疼了。”小藍如實回答。
男人角卻盪起一輕笑,“還真是會騙人,那麼重的傷,怎會不疼呢?”
他沒注意到,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,滿臉糾結着的痛,也許心中的痛他早已分不清是爲了東方舒還是鍾離月。
“奴婢知道姑娘只是寬奴婢的,怕奴婢太心疼。滿是泡的傷口,又挑開了出細的皮,重新澆上開水,怎麼會不疼?姑娘……姑娘甚至疼的暈了過去……奴婢從未見過像姑娘這樣的心狠的人……”
小藍哭着講話說完,雖然鍾離月什麼都沒說,可是小藍知道在等王爺。
男人的心上最後的堅頓時瓦解,那是怎樣的錐心刺骨的疼痛,看到傷口的時候,他還在想只不過是開水燙了一下,怎麼會那麼的模糊,甚至看不清傷疤。
原來是這樣的,這個人的確是夠狠,對自己下得了這麼重的手,那傷口卻也烙在了他的心上。
這一切都是爲了他,他又怎麼不知。
小藍膽的站在那裡,王爺是何等聰明,自然不會不懂自己的用意。
可是爲了這個真心對好的主子,什麼都願意做。
“我會送來最好的藥,你小心伺候着,有什麼事馬上去靜園找我。”他吩咐着小藍,然後轉離去。
值得別人爲付出,這個丫頭眼中的恐懼他盡收眼底,可是最後還是爲的主子說了不該說的話。
鍾離月,你並非世人眼中的那般,如果早知道你的到來會攪我的心虛,我寧願不救你。
今日又是十五了,頭上撕裂般悉的疼,陣陣傳來。
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種覺了,他強支撐着自己走出青園。
“小藍,你跟誰在說話?”鍾離月醒來,披着服站在門口。
小藍急忙走過去,“姑娘您快進去,別着涼了。”
“我問你剛才跟誰在說話?”恍惚中仿佛聽到了賀蘭楓的聲音。
“奴婢跟王爺說話。”小藍趕緊說道。
“他走了多久了?”急切的目向遠去。
“剛走,而且,王爺似乎不舒服,奴婢覺得他有些不對勁。”小藍擔憂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