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清然輕聲說道,“那是五爺不想你擔心而已。”
楚蕙蘭笑道,“六爺又何嘗不是爲了你而甘願自己承一切。”
凌清然垂了眼瞼,沒有答話。
只是三言兩句,是聽明白了一切。
可是,那親眼見過的事實,卻印在腦海中無法抹去。
“清兒,這樣好的男人不多了,你要珍惜啊。”楚蕙蘭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凌清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氣,“我們之間從相識到相,一路坎坷不斷,禍事不斷。縱然彼此相又如何?不如放彼此自由,都能平淡祥和的過活。”
“你真的捨得嗎?”楚蕙蘭目灼灼的盯着。
“捨得,在我心裡其實早已經舍了,只是從此後對彼此間多了祝福,了怨恨。”
凌清然淡淡的說道。
“清兒,一個人可以騙盡天下人,但是卻騙不了自己的心。真的放下了,便無波無瀾,又怎會哭的不能自已?”楚蕙蘭好說道。
凌清然咬脣不語,自欺欺人,當真有一天也用上了。
“七夜曾經暗中來找過五哥,讓五哥勸勸六爺。說他每日奔走於朝廷,兵部。到了晚上卻總是徹夜不睡。”
楚蕙蘭輕輕的開口說着,“五哥問七夜,他不睡覺幹什麼?七夜不肯說,只說讓五哥自己去看。當天晚上,五哥就帶着我去了。”
“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麼?”扭頭看向凌清然。
凌清然搖頭。
“在青園理完兵部的事天已經很晚了,他卻獨自出了門,到了風月庭院的大牆外的柳樹上蹲着。一直看到裡面熄了燈,睡着了,才敢走進那個大院子,就那麼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那裡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戶。”
“你腳上的傷好了嗎?”楚蕙蘭突然問道。
不提凌清然幾乎忘了,“好了。”隨後驀然擡頭,滿眼驚訝。
楚蕙蘭心疼的笑道,“後來又在院子裡跳過舞嗎?沒在扎過腳吧。他用了一晚上時間,爲你將院子裡所有能刺傷腳的東西都撿了起來,我和五哥就一直看着,一直到天亮了,你醒了,他才離開,直奔宮裡去了。”
楚蕙蘭的雙眼忍不住掉落了眼淚,狠狠的攥着凌清然的手。
“妹妹,一個男人一個人能有多好?天高的寵,不過如此。他有什麼大錯,讓你不依不饒,不肯原諒呢?”
剛剛跟自己說好了,不再哭泣,可是此刻眼淚再次衝破眼眶,止也止不住。
“姐姐,不是我不肯原諒,只是我心裡苦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