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老者捋着花白鬍子道:
“是啊,冬雪年齡小、可塑強,潛力比冰兒高出一些,去正好。
明年你們都十八了,郡主上次說起來,還說要早些替你們完婚;
婚姻大事嘛,哈哈”
另外幾位七八舌,一會兒將北冰說的一定不能離開北家,否則北家似乎就會滅門?
北冰得到支持,愈發對父親不滿、又不能說,只能愈發發泄到罪魁禍首上:
“冬雪有天賦,但子倔強、野難馴,比四眼金猿還不懂事;
將送到沈家去既有好的戰訣戰技甚至戰,還能改一改的脾氣,這是爲好。
將來表現出了,沈家也未嘗不會放回來。
聽說沈家家主還沒婚,最喜歡有天賦的孩”
紅了下臉,北冰終於止住話頭;
立刻又有幾位北家老者衆口一詞衆口鑠金衆口難
一致覺得,北冬雪去沈家簡直就是上天的安排!
蒼兲吶大地吶,你終於開眼了,將北冬雪收走吧。
爲了能替這個孩子贖罪,北家列祖列宗謝你了
“既然如此,你們準備一下,讓冬雪三日後去郡城集合。”
南風明大手一揮,打斷了無休止的正義宣言,做了決定。
說白了他不能真將自己未婚妻送給沈家吧,那樣也太祟了,豈不是讓沈家他南郡一頭?
就算南郡真是沈家的附庸勢力,那也得保持一定的地位,才能有一定的話語權。
這就是政治。
“讓一會兒就走
呃,去郡城見見世面
免得到了省城沈家跟土鱉似的丟人現眼。”
北冰抹了一把冷汗,總算逃過一劫,
要立刻將冬雪送走,在沈家眼裡落個積極的好印象,以便自己能最終躲過去。
畢竟,辛苦修煉不都是爲了活得更好麼,誰願意去送命啊?
“當!”
“當!”
門外,一聲脆響,驚了衆人一跳!
“咣啷噹啪”
一陣杯碗盞碟砸碎的聲音繼續清脆的響起
“誰?!”
北家一位五星戰士一躍而起,竄到門口,一把拉開門
只見門口跌落一個盤子,地上開水冒着白煙,溼了一片,徐徐往外流去;
破碎的果碟茶杯與各果子混在一起,兀自在石板上彈跳滾落,意猶未盡,仿佛亦在慶祝:
北家的廢終於可以掃地出門了。
前面廊下,一個白弱的影連連倒退,衆目睽睽之下拐過大門狂跑出去
“冬雪!”
北冰一把衝出來,厲喝道。
尋常,只要一聲喝,北冬雪就會像施了定法一樣站在那裡不,任憑打罵;
但今日似乎嚇壞了、除死不怕病;
北冬雪仿若未見,一頭朝外衝去,像個小瘋子;
弱的影,像只傷的小野
“我是誰?”
“我到底是誰?”
狂奔,從未有過的狂奔,
既然要死了,要去送死了,要去替死了,那還怕什麼?
這世上,有什麼比死更可怕麼?
有,那是活着。
連活着都不怕,這麼多年都堅持下來了;
還有誰會怕死呢?
要死了,北冬雪腦子裡忽然湧出一個放了許久的問題:
“我到底是誰?”
母親說是父親的兒,父親說是北家的兒,北家說是撿來的兒,是的兒!
母親死了,十年了;
父親疼,十年了;
整個北家都欺負,沒想過死;
因爲父親一直疼,保護;
所以,從過去的懵懂,到了現在的小天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