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串的话问下来,简文耀的脸也绷不住了,越来越苦,他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。
简子安察觉到了不对劲,掏出手机,“我给医生打电话。”
简文耀慌了连忙阻止,“别别,和医生没关系。”
“那你和我说实话!”
简文耀为难地两只手纠结在一起,张了张还是说不出来,屋里一下静了。
过了一会儿,宋心莲看了看简子安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,“子安,那个......那个......婿,锦遇没和你一起过来吗?”
简子安体一僵,旋即收敛了绪,着自己笑了笑,“他忙嘛,公司事多,我就没让他一起来。”岔开话题,继续问,“咱们说正事。爸,不管你有什么事,治病不能耽误了。你要是不和我说原因,我现在就带你回医院。”
简文耀闻言叹了口气,“我也是没办法啊!”
“什么没办法,姐夫那么有钱,让他拿一点就好了,你还非要闹腾!”简星洲在一旁带着火气道。
简子安一听这话皱了着眉,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?治病的钱,不是已够了吗?”
简星洲说:“治病钱够了,别的钱不够啊。”
“什么钱?”简子安问。
“我和子琪求婚了。说要88万聘礼,还要在附近买一套房子。我也觉得应该再买一套房子,现在这个太小了,我将来要是结了婚有了孩子总不能再挤在一起。我也不要姐夫家那么大的别墅,小区的房子买一套就好的。也离爸妈近,有什么事好照应。”简星洲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简子安脸越听越难看,“房子就不说了,88万聘礼?咱们这里哪有这样的价格!”
“姐夫不就是给了三百万吗。”
简子安角一,“那是给爸治病的钱!”
“所以我说再找姐夫要点就行了呀。”简星洲理所当然的仿佛锦遇就是随时都应该给拿出钱的ATM机。
宋心莲拉了拉简星洲的手,示意他别说了。简星洲毫不在意的甩开了的手。
简文耀也觉得不好意思,唉声叹气的,“是我拖累了你们。我已多活了二十多年了,现在这病就算治好了,也没多年头好活,还不如把这钱留给星洲娶媳妇,也不用去找婿了。”
简子安觉得此刻的自己应该是面无表心无波澜的。
二十多年了。打从记事起,生活就一直是这样,不断地挣扎地活着。
小时候父亲摔断了,母亲靠卖早餐为生,弟弟有心脏病,每天除了上学的时候还能轻松一下,别的时候都要为生计发愁。现在回头想想,人生中这么多年,也只有大学的时候和锦遇在一起的那段时称得上是轻松快乐的,可那段时已被毁了。
钱,真不是个东西,本就是王八蛋,可是没钱真的会死人。
曾想过要离开这个家庭,离得远远的。靠自己的本事,去别的城市,找个稳定的工作,租个房子,也是可以活得很好的,可是到底还是走不了。现在这间房子里的另外三个人,都是的至亲,缘羁绊,怎么都走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