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皆哗然。
以极刑?
这量刑,未免太重了!
九公主听得倒一口冷气,慌忙去拉旁边沉着脸的萧瑾暝,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哭腔,“八哥,救救染风姐姐呀!”
萧瑾暝目沉凝,了眼堂上风起云涌,压下眼底深沉绪,低道,“你在这里,我去去就来。”
九公主微一怔,“什么?”
这时候还要去哪里?
萧瑾暝无暇与说些什么,匆匆起就要离席,齐心芷看的分明,慌忙拉住他,“师哥,你别牵扯进去。”
即便是这个不懂朝政的,也看得出来云家今日必然落不得好,师哥此时掺和进去,必要到牵连。
而且不想师哥帮云染风,不得云染风死了才好。
萧瑾暝淡淡一眼,略一使力便从齐心芷手里出手来,“待在座位上,别乱跑。”
说完转便走了。
“师哥!”齐心芷难的着萧瑾暝的背影,心口涌出无限愤懑,只得恨恨瞪向云染风。
都是的错!
云染风眼角余扫见表愤怒的齐心芷,却没在意,只抬眼向那位陌生的使大夫,眉眼间凛冽出霜冷之。
依稀记得,这位使大夫姓陈,恰好与宫里那位给使过绊子,又失了宠的宸妃娘娘是父,父俩果真一脉相承,在坑这事儿上,真是做得得心应手。
冷冷一笑,“史大人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便被云墨更大的声音压了下去,肃然道,“陈大人不必如此咄咄人,风儿只是一闺阁子,当不得你废那么大的劲儿,扣一顶谋反的帽子在上。”
陈史还要再说,云墨直接拱手朝乾康帝道:“陛下,老臣管束不严,致使风儿犯下大错,但不教父之过,风儿之罪,微臣愿意一力承担!”
陈使蔑然了眼过去,“大将军此言差矣,云大小姐犯的错又岂是这一桩,骄横跋扈也就罢了,仗着太后娘娘宠爱强嫁八皇子府,殴打老兵,当街辱骂贵眷,一桩桩一件件,简直罄竹难书……”
“大将军之前听之任之,如今闯下如此祸事,大将军才要一力承担,未免太迟了些吧。”
云墨面上微微一颤,终于压抑不住几分怒气,“如何罚,自有陛下定夺,陈史苦苦相,这是作何?”
陈史脸骤冷,“我为史大夫,自然要将不平之事上奏天听,食君俸禄为君分忧,到云大将军这里,怎么了咄咄人了?”
云墨是武将,本就不善言辞,哪里抵得过这些文的枪舌剑,气的脸愈发冷沉,只向乾康帝道,“求陛下明断!”
乾康帝眼皮微掀,眼底出一丝冷锐芒,良久后慢慢道,“云将军忠心耿耿,朕自然知道的,只是如今云染风骄横跋扈,视两国邦于无,居然擅自宰杀进贡龙鱼,不罚不足以立威……”
云墨霍然垂眸听罚,心底却无法避免涌出一阵悲愤,他沙场征战二十余载,只求马革裹尸为国尽忠,却没想连自己儿都保不住。
陛下这哪里是立威,分明是灭威,灭他的威,灭他云家军的威!
恐怕从皇后提及玉娘,再到让风儿献舞,最后扯出金龙鱼之事,都是算计好的。
什么龙鱼不龙鱼的,不过是借着机会,找个由头贬斥他罢了,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拿染风作筏子。
他眼底闪过一丝坚决,忽然跪倒在地,沉着声音道,“染风犯此大错,微臣也不敢替辩驳什么,此事归究底是微臣的错,微臣愿意卸甲……”
“不行!”凛冽音里夹杂着怒气忽的响起,云染风快走一步,也在云墨前跪倒,朝着云墨重重磕了一个头,“爹,儿不孝,连累您老人家了,可您要是此刻解甲归田,那谁来守我疆土?谁来护陛下与太后娘娘周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