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瑾暝哦了声,向桌边筐子里预备的白纸条,“就贴这个?”
秦九默默点头。
贾芸面上出惨不忍睹的表,里默念着两不相帮,忙将秦九拉了出去。
云染风恨恨瞪着两个不仗义的舍友,顶着一脑门子的司,克制住自己也奔出去的冲动,抬眼向萧瑾暝,诚恳的道,“萧瑾暝,这只是游戏,不必认真。”
开玩笑,若真让他这个新手给贴了,以后还怎么有脸面自诩是牌场高手。
萧瑾暝角微扬。
他素来冷心冷面,这点笑容落在他脸上,简直是如天降红雨般稀罕,一只手捻起一张纸条,一只手轻敲着桌面,仿佛十分闲适自在。
即便云染风也看的微微楞了楞,心里想着这人这般姿态,居然也是能勉强看一看的。
萧瑾暝手指极为修长,骨节分明,似乎是拿惯刀剑的缘故,隐约还能看见薄薄的茧子,他捻着那张纸条,跟玩儿似的,时不时的一眼,让人无端想起逗弄老鼠的猫。
云染风为自己这个想法恶寒了下,没好气的道,“到底贴不贴?”
萧瑾暝眼底笑意更深,“贴,怎么不贴?”
他直起,慢慢靠近,颀长的影笼下一团影,云染风认命抬头,洁如玉般的面庞没有一点瑕疵,莹润生辉,笋尖似的鼻间挂着一点汗,愈发显得剔。
萧瑾暝突然一阵口干舌燥。
云染风等了半晌没等到纸条,不由抬眼,“萧瑾暝,你做……”
“救命!有人要跳河!”外面突然有人尖。
云染风一惊,萧瑾暝比动作还快,人已掠了出去,等云染风与贾芸等不会武的赶过去,桥上已挤满了人。
桥上最高站着一个子,子服简朴满面悲凉,人就悬在桥头摇摇坠,仿佛一片无可依的落叶,下一瞬就要落水里。
秦九脱口而出,“叶晚,你做什么!”
秦九一边说着,一边就要过去,叶晚见过来,立刻往后退,“秦九,你别过来!”
本就站在桥头上,这么一退,整个人几乎已脱离了桥头,只剩一点脚尖搭着了。
云染风忙拉住秦九,忽然想到什么,问询的看向秦九,秦九死死咬住,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,示意云染风猜的对。
这叶晚也曾被那两个纨绔侮辱过。
心里涌出一丝怒意。
那两人,该死!
秦九道,“叶晚,你别犯傻,回来!”
叶晚怔怔着,随即凄然一笑,“还回得去么?我都已脏了,我还怎么回得去?”
秦九怒道,“你说什么胡话!”
“秦九,帮我照顾我爹娘,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,我也托付不了别人,只能教给你了!”
“屁话!那是你爹娘,又不是我的。”秦九暴怒,“你再不下来,我不认你这个朋友!”
“不认就不认吧,我反正都要死了。”叶晚哀若心死,便要纵跃下,忽的听人群有人轻笑,“你真要跳?”
叶晚着说话的云染风,见一气度,又想起那两个禽,心口蓦的涌出一丝怒意,“我骗你作甚……”
“你今年不过十八,还有五六十年可活,那么长的日子,你说不要便不要了?你爹你娘,也不要了?”
“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?我活下去,只会给他们蒙!”叶晚愤怒道,“你们这些千金贵,懂什么?”
“我是云染风。”云染风突然自我介绍,“云家大小姐,八皇子府的弃妇,人人厌恶,唾弃,若我是你,我是不是早该死千回百回了?”
萧瑾暝突然回头了一眼,眼神微微复杂。
云染风没在意,继续道,“你还有爹娘护着,有兄长护着,可我只有一个爹,人人都说我该死,我偏不死,我如今开了茶坊,进了学院,甚至以一己之力给你们添了两门课程,我都能如此,你难道不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