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左右了,压低了声音道,“已准备妥当了,就在夫子城城外的贾家粮仓里,您若想要调动,什么时候都可以调动,您看……”
云染风微一颔首,“我若要用,会让人送消息过来。”又自随钱袋里取出一叠银票,“劳烦管事心,帮我再多备一些药材以及棉服棉被,能备多是多。”
管事忙恭敬接过去,“是。”
云染风点了点头,“多谢管事。”
管事苦笑道,“我们虽然只是寻常商贾,可也多知道什么是家国大事,边疆不稳,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百姓,云大小姐请放心,我们必然全力以赴。”
云染风笑了笑,并不意外管事猜到的想法,商贾虽是末流,可消息比许多人都灵便。
只是寻常商贾都知道这些道理,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君王却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,不顾百姓安危江山动,肆意打压忠心臣子。
何其荒谬。
朝管事又笑了笑,肃然拱手,“多谢了。”
管事忙不迭的回礼。
云染风出了铺子,抬眼向皇宫方向,目凛冽。
如果这次云墨以及边疆战事平安度过,可以当做此事没发生过,可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,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,也不会让那发号施令之人好过!
皇宫之中,乾康帝无端觉得一冷意,他不由抬眼,了眼不远的已熄灭的暖炉,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。
柳大监察言观,立刻狠狠了旁边的小宫人一掌,喝道,“糊涂东西,让你看个暖炉都看不好!”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替暖炉添了炭,惶恐道,“陛下恕罪,这小猴崽子是个蠢的,只知道守着窗户莫让冷风吹进来了,却忘了看着暖炉,奴才一定狠狠责罚他!”
乾康帝了眼那惶恐不安的小宫人,不由想起过往,“他这子倒是与云墨一般,都是一筋,说要练武便练武,连朕让他陪着去游玩,他都不肯。”
柳大监笑道,“奴才还记得,那次陛下微服出宫,大将军也跟着出去,大将军为救陛下伤了胳膊,大将军认为是自己武艺不济,才让陛下了惊吓,所以十分懊恼,日日苦练。”
乾康帝眼底出一丝恍惚,慢慢的道,“他也说过,要替朕护卫这江山。”
“云大将军忠心国事,如今也替陛下守着北周城呢。”柳大监低道,“奴才还记得,云大将军年前还说,等这遭出空来,他还要替陛下收复失地,还我大隶太平安康。”
乾康帝微微敛眸,忽的想起什么,淡淡一笑,只是笑意不及眼底,带着几分冷意,“他倒是忠心国事,以至于如今人人都知道云大将军,却不知朕了。”
柳大监面微变,却不敢再说什么,捧着换下的冷炭慢慢走了出去,走到僻静,才吩咐也跟着他走出来的小宫人,“你现在就出宫一趟,去告诉八殿下,此事怕是不可为。”
陛下这分明是不想留着云大将军了,若殿下执意进言,陛下怕是要连八殿下都迁怒到了。
小宫人应了一声,匆匆出宫,不过两炷香时间已悄悄到了八皇子府,将柳大监嘱咐的话说了一遍,又道,“义父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。”
追风也向萧瑾暝。
萧瑾暝整个人仿佛笼在昏暗里,神愈发凛然,声音却淡,“转告大监,让他这些时日都不要再与本王联系了。”
“是。”
小宫人慌忙退下。
追风目送小宫人的背影,不由握住手里的书信,向萧瑾暝,“殿下,这些信可要送出去?”
这些书信都是殿下亲自书写的,送的也是殿下平素相的忠勇之臣,一旦送出,便再无转圜之地,而殿下必当是首当其冲,即便到时候能的陛下令户部调粮,殿下势必要被迁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