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风若有所思,道,“四皇子生母位分再低,如今好歹也是嫔位,四皇子又年长于六皇子,何必如此让着六皇子?”
活的跟四皇子边傀儡似的。
云墨面上出一丝迟疑。
“爹?”云染风诧异抬眼。
云墨一眼,微一沉,还是下定了决心,道,“罢了,你如今已牵扯到这些是非里来,多知道一些事于你而言没有坏。”
他向云染风,“六皇子的母嫔香嫔原本是章皇后宫里伺候茶水的宫,被陛下临幸之后便有了孕,章皇后极为恼怒,预备是发落了的,是贵妃娘出手相助,这才保全了他们母子。”
“香嫔知恩,即便到现在也是以奴婢自称,四皇子极其孝顺,自然不会违抗母命。说起来,贵妃行事倨傲,却不想误打误撞替自己儿子找到了这么一个助力,也算是结了善果了。”云墨叹了口气,“只是可惜了四皇子。”
云染风不置可否。
云墨心怀仁善,又从未在宫闱里待过,更见贵妃,以看来,贵妃当初相助香嫔,谁知道存了什么心思,可不认为贵妃是那般乐于助人之人。
云墨一眼,道,“我知道你认为这其中有蹊跷,只是我说那许多,不过是想告诉你,只要香嫔在,四皇子与六皇子之间的关系便牢不可破,你也不必打这个主意了。”
云染风吐了吐舌头,真心赞叹道,“爹果然是爹,果然姜还是老的辣,儿自愧不如。”
云墨哭笑不得,瞪了一眼,想起什么,脸一正,“染风。”
云染风见他如此肃然,不由也坐直了体,“爹。”
“我与你娘只有你,你娘虽已归了鸿蒙,可若在世,必然是希你平安康泰,哪怕是豁出去我们俩的命,我们也想护你周全,可这次……”
云墨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清醒以来得知云染风还在里面,只觉得天塌地陷,若不是追风死命拦着,他恨不能扑进废墟里去寻,即便在外面,他五脏六腑也如火烧一般,生怕找到的是云染风的尸体。
云染风着云墨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面容,心口像是浸润在酸水里,说不出什么滋味,索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,“爹,我知道错了。”
云墨本以为云染风会说出许多大道理反驳他,哪里想到居然如此老实,不由呆了呆,“你?”
云染风主动拉住云墨的手,不小心触到云墨手上因为搬砖而磨出的泡,眼眶微红,轻声道,“爹,您放心,儿一定长命百岁,可您也得长命百岁,您想着,等我七老八十了,还有您这个爹疼着,到时候我可多有面呀。”
云墨大笑,“好!好!”
父俩的笑声传出很远,也传进了不远的马车里,萧瑾暝微一抬眼,视线往那落了落,眼底闪过一丝绪。
坐在他对面的四皇子萧瑾恒了他一眼,忽的一笑,“八弟,此次你不仅揭了定安王陷害云大将军的心思,还及时救出了云大将军,居功至伟,父皇必然是要赏你的。”
他将斟好的茶递过去,道,“既如此,不如再求娶云大小姐,如何?破镜重圆,也不失为一桩好事。”
萧瑾暝眸微敛,平静接过茶,不置可否,“定安王诬陷一事事关国本,我也是领军之人,自然也不能寒了天下将士之心,我虽不才,却也知道此事要。”
说的冠冕堂皇朗风霁月,完全不涉男事。
四皇子萧瑾恒笑笑,“八弟说的极好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心知肚明彼此都不如何信任对方,毕竟如今众所周知八皇子与六皇子不睦,而四皇子一直都帮着六皇子,阵营对立,即便此次四皇子相救,想要完全破冰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