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风现在应该跟着大部队撤到安全地方去了,怎么可能在这里,必然是看错了。
他心里想着,便将这件事放在脑后,反手扶住四海院长,道,“您也慢些,您上有伤,又是我们的主心骨,可不能再出事了。”
四海院长苦涩一笑,“都一把老骨头了,有什么金贵的,若是能用我这把老骨头去换那些孩子,去换……”
他声音一哽,竟是说不出话了,好一会才颓然道,“我若有些骨气,现在就该跟他们一道去死!”
曾夫子慌忙道,“院长,您这是为了这些幸存的孩子才委曲求全的,您若有个万一,咱们可如何是好?”
四海院长摇了摇头,苍老脸全是疲惫与涩然,苦笑了声,“但愿保的住这些孩子。”
“定然可以的。”曾夫子忙劝道,回头着簇拥在边的夫子学生,眼眶也一热。
一千兵士,一千多书院师生,到现在活下来的,竟连零头都不到,那些年轻人,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施展自己的抱负,却没想到葬送在这些人的野心之下。
那些鲜活的生命,本不应该死的。
他着前面高坐马上的定安王,眼底迸出深深的恨意,甚至连至今没有赶赴过来的萧瑾暝也恨上了!
萧瑾暝马不停歇,已到了川水,夫子城与他们隔水相,原本素白古朴的城池已是断瓦颓墙,硝烟尚未完全散去,隔着川水也能看的出狼藉,到都是尸体。
最重要的是,夫子城城前极为安静,城门大开,没有一点声音,而城墙之上却有兵士不断走动,显然是在守卫。
旁边副将变了脸,“糟了,还是来迟了一步?”
定安王行事狠辣,为了防止追兵,临走之时将川水上的桥也断了,川水虽然不大,可这么多人渡河,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。
萧瑾暝盯着夫子城,目中寒芒凛冽,全是汹涌怒意。
他年便是在冷宫长大,在遇到师父之前,每年中他有三个月便是在夫子城度过,这里于他而言,不仅是他学习之地,更是给予他所有庇护与安定的容之所。
而如今,夫子城竟被定安王毁如此模样,而夫子城里那些人,又岂能安好?
他微微握拳,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,目中森然,“刘准,祁阳,听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