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墨听到云染尘毫不留的质问,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掌,整个人都僵在那里,他看向此时哭作一团两母,眼底是掩不住的失,“下毒害人的分明是你娘,你居然还在这里怪责我和风儿,我教导了你这么些年,就换了你一句‘毁你我’,尘儿,你真是太让我失了!”
云染尘自知失言,可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口,只能抱着陆氏哭泣,“娘,儿随你一道府,不管你去哪儿,哪怕是坐牢,儿都陪着你!”
一片哭声响起,云墨拧着眉,气氛一时凝滞。
突然,云家老夫人拄着拐杖也急匆匆的赶过来,已从丫鬟哪儿听说了事的来龙去脉,此时看见云染尘与陆氏抱在一起哭,又急又恼,“还有脸哭!居然在我请来的佛米里弄鬼,天打雷劈的东西!陆氏,还不立马去祠堂里罚跪,向佛祖请罪!染尘,你也陪着你娘,两个人真是半点不省心。”
云染风目一闪,定定朝着云老夫人过去。
这话看似是惩罚陆氏母,实则却是高拿轻放,谋害嫡的罪名,想用一个跪祠堂就糊弄过去,老夫人这是要护着陆氏与云染尘了!
相比送府,去祠堂罚跪简直就是雨,陆氏与云染尘都惊喜抬眼,陆氏急忙磕头,“是,我一定去!我现在就去!”
云墨沉着脸道,“不行!这样不公!”
“我说可以就可以!”老夫人沉下脸道,“你这些年征战在外,管过家里的事么?要不是里里外外持家务,仔仔细细的照顾我这把老骨头,你早就丁忧回家守孝了!是,是做了糊涂事,可也是一片慈母心肠,想替自己的儿挣一片好前程。”
“替自己儿挣前程,就拿风儿的命做赌!”云墨怒极,“哪里有这样做母亲的?”
“你一碗水尚且不能端平,更何况是!云染风惹出这样的祸端,被休回娘家不说,还挡了妹妹的道,当娘的谁不心疼!咎由自取,可也是有可原!”
云墨被这句话气的僵在原地,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夫人:“娘,你怎么能怎么说风儿!”
老夫人了云墨一眼,又叹了口气,“就算你气糊涂,就算你不管染尘,可你也不管染风了?要再嫁人,便是二嫁,这事儿传扬出去,如何再嫁个好人家?”
老夫人的话正好中云墨的软肋,云墨不由向云染风,刚不屈的眼底竟有了几分犹豫。
云染风自然看得出云墨的犹豫,眸微凛,这件事不会让这么轻松就过去,害了还想全而退,别说今天是老夫人开口,就算是玉帝开口都不行。
只见形一转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靠到陆氏前,手一扬,薄薄的匕首抵上陆氏的脖颈,变故突如其来,吓的陆氏发出一声惨!
众人脸都变了,云染尘尖,“云染风,你做什么?”
云墨也怕云染风做下错事,惊慌道:“风儿,你别着急,爹一定会给你做主!”
云染风只向老夫人,“老夫人之前说的,可当真?”
“什么当真不当真的,你赶把刀给我放下!”
“谁有可原,谁就能被原谅,那我这个被下毒的害者,瞧着陆氏不仅顺顺利利脱罪,还儿孙满堂,我心气不顺,重疾缠,自然更有理由要了的命!你说那时,我杀了,也可以说一句有可原?”
云墨体一震!
老夫人竟然无话反驳,气的重重的敲了好几下拐杖,最后看着云染风有恃无恐的恶样,咬牙道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一码归一码,今日害了我,今日就得到应有的责罚,揭过去,还能勉强做对好母,若揭不过去……老夫人,我心眼小,子又急,时间长了,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