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朝臣神有些复杂。
乾康帝也曾征战沙场,也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,英明神武果敢锋锐自不可说,可如今面对秦简与奕王殿下的针锋相对,竟开始退却了。
这是不是代表着,陛下已然……老了?
有那等耳聪目明之人,敏锐发现乾康帝脸似乎不大好看,仿佛藏不住的疲惫之。
萧瑾恒飞快抬眼了眼乾康帝,旋即收回视线,面依旧恭谨,看不出什么端倪来。
萧瑾暝才待开口,秦简却抢在前面道,“择日不如撞日,既然今日陛下召见,还请陛下亲自去抚北周城将士,有陛下亲临,北周城将士同沐天恩,日后必然更能奋勇杀敌!”
乾康帝定定了眼秦简,随即道,“你说的极是,来人,传辇车,朕要亲自犒劳三军!”
萧瑾暝面微变,却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。
他虽一心想要替东城百姓讨一个公道,可他不是那等糊涂鲁莽之人。
他自然看得出来,陛下分明是不打算借此事而拉下萧瑾泽,否则也不会顾左右而言他,不理瘟疫一事,而是去犒赏三军。
他即便在此刻强求,怕也不会有任何结果。
与其如此,不如暂且搁下。
虽然理智告诉萧瑾暝合该如此,可他着乾康帝的背影,眼神里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失。
他知道陛下多疑多心,也惯常会使用帝王权衡之术,但基本上也算是圣明君主,却想不到有朝一日,他会置百姓安危而不顾。
长此以往,民将不民,国也将不国了。
乾康帝亲自犒赏三军,文武百自然是相随其后,萧瑾暝心里失,便落后一步,旁边有人过来。
萧瑾暝抬眼一看,发现是秦简。
他虽然知道秦简如此行事必然有缘故,可脸依旧不大好看,冷道,“秦将军好手段。”
秦简冷冷着萧瑾暝,低声道,“我手段再好,也比不上刘妃娘娘好算计。”
萧瑾暝万万没想到秦简会扯到母妃上,不由脚步一顿,抬眼向秦简,道,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秦简冷笑了声,目视前方,脚步缓缓。
拜他们两人之前针锋相对所赐,而且如今众朝臣都跟在乾康帝左右,更无人来他们这边找晦气,一时间四下无人,也不怕有人听了。
秦简低道,“奕王殿下可知道我为何要拦?你可知道德贵妃寻的那人证,是谁?”
“何人?”
“染风的嫡母,云大将军的正妻,柳氏。”
萧瑾暝霍然抬眼,脸也有些变了,“什么?”
他们与云家相颇为亲,都知道柳氏早就被云墨休离,但当初云墨为了顾念云染尘的名声,不曾大肆宣扬,许多人还认为柳氏还是云家正妻。
萧瑾暝冷道,“已被云家休离,而且与瘟疫也无什么关系,如何能与我的人证对质?”
“谁知道被休了?而且本不需要对质,只要在朝堂上走一个过场,证明自己与云家,与你那人证关系亲,到时候云大将军与染风必然要为所有人的笑柄!”
秦简也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,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阻拦的。
他已十分对不起染风与大将军,不愿意他们再遭到这样一个无妄之灾。
萧瑾暝脸难看。
他是真的没有想到,柳氏居然能做出这等信口开河的事。
还真的是没有将云家放在心底。
秦简冷冷的道,“奕王殿下,你可知此事我又是如何知道的吗?”
萧瑾暝若有所悟,“此事跟我母妃又有什么关系?”
秦简笑容更冷,“柳氏是什么份,失了云家庇护,更没了诰命份,如何能进的了宫?又如何能够与德贵妃互相勾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