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风微微诧异。
许是先为主,又许是听过萧瑾暝与九公主的往事,印象中冷宫便是那等凄风冷雨之地,却不想四皇子的冷宫生涯,居然如此温脉脉?
不对。
向九公主,“许嫔?不是说四皇子的生母是住在德贵妃宫里的香嫔娘娘吗?”
九公主低啊了声,才发现自己竟无意识将宫廷闻说出来了,面上登时出几分尴尬之,飞快了眼旁边的李嬷嬷。
李嬷嬷是太后娘娘边的老人,更是心腹,不然也不会是来迎接云染风。
从来耳聪目明的李嬷嬷却仿佛在一瞬间失明失聪,脚下速度却不慢,十分敏捷的往前走了几步,分明是将空间留给们。
九公主一呆,才要开口,便被云染风拉了一把,云染风朝使了个眼,“你说,不妨事。”
李嬷嬷在宫里浸多年,又对太后娘娘忠心耿耿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如此行事,便证明是同意九公主将这些宫闱私事告诉的。
九公主左右了,才发现李嬷嬷不仅当前一步,还吩咐婢不着痕迹的四散开来,分明是让们说悄悄话的,登时有几分汗。
在宫里这么久,竟还不如云染风体察人心。
悄声道,“香嫔娘娘不是四皇兄的生母,与许嫔娘娘是姨表姐妹,许嫔娘娘故去之后,四皇兄便寄养在香嫔娘娘膝下,而且因为当年许嫔娘娘去的……不甚安宁,父皇下的严令,不许宫里再说许嫔娘娘,只说四皇兄是香嫔娘娘之子,甚至还改了玉牒,久而久之,自然无人知晓了。”
云染风忍不住皱眉。
虽说宫廷倾轧雨腥风,可这般彻底抹杀一个妃嫔的痕迹,甚至还着的孩子放弃生母改投养母,这未免就太过分了些。
“那位许嫔娘娘,为何死的?”
九公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,刚才还‘失明失聪’的李嬷嬷突然重重咳嗽了声,回过头来,“云大小姐,太后娘娘等候许久了。”
九公主飞快的朝云染风摇摇头,示意自己也不知晓这件事。
云染风目微动。
许嫔之死,连九公主都不知道,连李嬷嬷都讳莫如深,想来是真真正正那等宫闱的私事了。
想了想,问道,“那四皇子殿下可还记得许嫔娘娘?”
许嫔娘娘去的时候,萧瑾恒七岁,七岁孩子,按理来说也该晓事了,至不会错认自己亲娘的。
按照理,若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娘突然不明不白的故去,即便孩子再小,心里多也该有几分芥,况且他养母的份着实不算高,又不得不依附着德贵妃与六皇子过活,日子过的怕也不甚如意。
九公主飞快了眼李嬷嬷,见李嬷嬷没有发话,才悄声道,“许嫔娘娘出事那一日,四皇兄失足落荷花池,险些溺死,还是八哥撞见,拼命将他救起来的。”
云染风了然。
之前四皇子萧瑾恒说什么相救之恩,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。
“四皇兄虽然被及时救了上来,可大夫说他窒息太久,伤了肺腑,高烧不退,足足养了半年多才勉强起,可能是烧的太久了,他只记得自己失足落水的事,将许嫔娘娘忘得一干二净,所以父皇才顺水推舟,索将他过继到香嫔娘娘名下,也不准旁人再提及此事的。”
“当真全忘了?”云染风挑眉。
怎么这般凑巧?
九公主一脸茫然,不明白云染风为何这般问,倒是李嬷嬷慢慢的道,“自然是忘了的好,有时候记得太多,反而是累赘,忘了,反倒安生。”
这话说的,大有深意。
云染风迅速了眼李嬷嬷,李嬷嬷也回头朝一笑,慈眉善目,眸却深深,道,“云大小姐,宫里是非多,虽说多知道一些没有坏,可多一事不如一事,方能保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