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墨张了张,着云染风冷静的神,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,仔仔细细了眼云染风的花容月貌,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,上却道,“没什么。”
他家宝儿有胆有识有相貌,如今又被封了平宁郡主之位,只要他放出风去,青年才俊自然蜂拥而至,到时候还怕还会再瞎了眼看上萧瑾暝!
云墨慎重思索,他该如何不着痕迹的放出风去。
云染风着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的云墨,也没大在意,直接道,“陛下体当真不好了?”
云染风刚才没有帮乾康帝把脉,也不知道乾康帝的脉象如何,但云墨在之前进宫,又与乾康帝多年君臣,说不得比知道的更详细一些。
云墨迟疑了下,“陛下素来练功勤勉,体也极好,怎么可能说晕倒便晕倒,其中必然是有几分缘故,不过宫中太医极多,想来问题也不是很大。”
云染风目微动,没有说话。
想起来之前的宋太医,总以为那宋太医那般急切,怕是有几分蹊跷。
看来还是得让人好好查一查宋太医了。
乾康帝好端端的活着,按部就班的立储退位,大隶朝政还能平稳过渡,若乾康帝出了什么好歹,怕真的是要出岔子了。
云染风没有将此事告诉云墨。
云墨心思磊落,又极其正直,脸上更是藏不住事,还是等将事查清楚,再告诉他也不迟。
所以换了个话题,压低了声音道,“爹,刚才陛下说的那话,你可听清楚了?”
云墨终于回过神,随即便反应过来云染风问的是什么。
乾康帝最后说的话,着实有些意味深长。
他沉默一瞬,道,“陛下也是上过战场的,而且他以武立国,这些年看似放权于我,可他从来没有失去对军队的掌控力。”
“可您当初隐姓埋名……”
云墨苦笑了下,“当初秦简失踪,北周城群龙无首,我临时藏在李副将等人后做过一些决断,他与我也曾并肩而战,我的战法他最悉不过,他只要仔细研究北周城的战报,便能查看出一些端倪。”
“所以,他是在警告你?”云染风目冰冷。
当初云墨是自请回老家祭祖,可中途又去了北周城,虽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,但毕竟是犯了欺君之罪,一旦掀出此事,云墨即便死罪可免,活罪也难逃。
云墨抿直了角,好一会才道,“不至于如此。”
云染风脸不大好看。
虽说乾康帝不至于将此事掀出来定云墨的罪,可说这句话,也是明里暗里的在提醒云墨,怕也是因为云墨当众用军功给云染风换了郡主之位,他才故意掀开此事,让云墨不要得寸进尺的。
忍不住道,“爹,当初您为何要扶持他上位?”
云墨闭了闭眼,沉浸过往之中,好一会才道,“他当初,也不是如此的。”
也曾鲜风怒马,也曾仗义行事,也曾并肩而战慨然赴死,只是谁也不知道,权利与地位会逐渐腐蚀一个人的人心,让人再也恢复不了本来的模样。
云染风轻叹了口气。
云墨抬眼,正道,“染风,我不知道你与萧瑾暝如今有何瓜葛,只是你得知道,他们皇族子弟,是离至高之位最近的人,为着利益无所不用其极,有时候得逢明主和与虎谋皮之间,也只是一步之遥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云染风点头,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,马车突然停下。
云墨发恼,“怎么回事?”
车夫有些迟疑,“大将军,是、是奕王殿下的车驾。”
说曹曹到。
云墨的脸陡然黑了。
云染风掀开车帘往外一看,果然见着奕王府的车驾就在前方,驾车的不是旁人,居然是追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