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九回过头,便见了后盈盈浅笑的云染风。
抿了抿,刚才还冷煞的面孔立刻缓和下来,张了张,想要说话,可话到边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,只得咬了咬,面上全是懊恼与不知所措。
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将军,一瞬间了不知所措的小姑娘。
云染风哭笑不得,上前拉住,“怎么了?”
秦九着,眼角微红,忽然邦邦的往地上一跪,“对不起。”
都是的不是,如果不是从中作梗,云染风与秦简应该是最满的一对,秦简也不会当众拒婚,以至于染风又为旁人的笑柄。
当初云染风和离之时,与并不相识,虽说听说过云染风的名声,但也没当回事,可如今与染风好,再听着这些人如此侮辱染风,愈发觉得自己真的是对不起云染风。
这两个出宦人家过教育的公子哥都能如此口出秽言,更不用说那些市井小民,一想到这个,秦九就恨不能给自己两掌。
云染风被秦九的动作惊了一跳,随即哭笑不得,“你犯什么傻,就算秦简愿意娶,我也不愿意嫁呀。”
这小姑娘子坚忍,之前好不容易才将劝服,别一不留神又打回原地去了。
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去扶秦九,“你起来说话,堂堂校尉,难道不知道膝下有黄金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别可是了,今日咱们怕是都给人坑了,秦简在哪里,我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昨日才封了郡主,今儿乾康帝就给赐婚,虽说陛下赐婚是大恩,可在这节骨眼赐婚,未免有些蹊跷,最重要的是,总觉得萧瑾暝不是那等鲁莽之人。
秦九虽会打仗,其实不通朝政,秦简回来以后,又是太医又是赏赐,本没机会与分析,便一门心思以为是自己对不住云染风,可也不傻,听着云染风这么一说,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出来。
抿了抿,道,“他在偏屋。”
云染风微诧,“他堂堂西平侯世子,不住主屋住偏屋,做什么?”
秦九面上出一丝苦笑,“西平侯夫人也住在偏屋。”
云染风心思剔,登时明白了几分。
想必是西平侯夫人知道了秦简与秦九之间的事,以西平侯夫人对行伍之人的厌恶,即便秦九家世清白,是校尉之名,西平侯夫人必然是要吵翻天的。
说不得便是因为此,自主屋搬到了偏屋以示抗议,秦简是个孝子,只得也跟着搬了过去。
同的拍了拍秦九的手,“为难吧?”
婆媳问题从来都是天底下最难办的问题,即便秦简是个拎的清的,也是个有本事护住秦九的,可是一个孝字,便足以束缚住他们两人,让他们投鼠忌。
秦九摇头,“还好。”
“嗯?”云染风诧异,“没为难你?”
秦九道,“修习武艺者,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,骂的,我只当磨炼意志了,也不会放进心里,好在你之前帮夫人调理过体,体极好,我也不怕被我气着。”
云染风噗嗤一笑。
西平侯夫人可算是遇上对家了,试问一个巧舌能辩的婆婆,遇上一个坚忍如石的媳妇,再多的责骂讽刺都落在石头上,而且打也打不得,怕是西平侯夫人要憋屈死了。
拍了拍秦九的肩膀,“你加油。”
秦九与云染风住过一阵子,也知道里那许多怪话,大概知道这加油的意思,抿笑了笑,只是想起什么,又向云染风,正道,“染风,我可以不要名分,你若愿意,可以嫁进秦家,我不要名分。”
从来不在意这些名声,反正也只是一个寒门子,本就不该配侯府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