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风目中微锐。
都锤六皇子锤到这个地步了,四皇子又想说什么?
难不是想帮着萧瑾泽说好话?
四皇子如今颇乾康帝的重视,若他说几句话,说不得真的会解了萧瑾泽的困境。
不过现在也不好拦,只能静观其变。
乾康帝向四皇子,语气微缓,道,“你要说什么?”
他往日觉得四皇子子温吞,不似萧瑾泽决断,也不似萧瑾暝冷,如今才觉出这样的皇子也有好,至体贴顺意,行事妥帖。
四皇子跪倒在地,恳切的道,“父皇,郡主今日确实是了委屈,儿臣也着实慨,但六皇弟本不是那般急躁之人,也是因为一时行差就错,这才做了错事,儿臣愿意替六皇弟弥补郡主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朝云染风行了一礼,“郡主想要什么,我必全力以赴,必不让郡主失。”
云染风目微动。
好一个四皇子。
他这口口声声要替萧瑾泽抵罪,全然一副好兄长好皇子的慈悲模样,可换句话说,也是锤死了六皇子的罪名。
萧瑾泽可能怎么也想不到,有朝一日,他从来都看不大起的四皇子萧瑾恒,会这么坑他。
敛下眸,慢慢的朝乾康帝磕了一个响头,道,“陛下,臣只求一个公道而已。”
乾康帝目沉沉,他定定的了眼云染风,眼中神莫测,沉声道,“你先退下去吧。”
云染风一时间不准乾康帝是什么心思,可事到如今,也不好再继续哭诉下去,否则过犹不及,反而容易出岔子。
“是。”
慢慢起,退了出去,退到门口时便听见后悉的脚步声,侧眸一看,果然见着萧瑾暝大步过来。
两人视线一触,云染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,示意自己该做的都已做完了。
萧瑾暝微一颔首,黑眸深深,没有说话。
两人肩而过,却自有默契。
云染风退出书房大殿外,守在那里的李嬷嬷早就等的不耐烦了,急忙迎上来,“郡主,怎么说?”
云染风了眼大殿,没有说话。
直觉告诉,即便这次萧瑾泽能够逃脱瘟疫的罪责,他也吃不了兜着走。
果然,云染风刚刚到宣太后的寝宫,还未来得及替宣太后看诊,便有监匆匆过来,神惊慌。
云染风知道监有话要说,便要退下,却被宣太后按住,道,“一道听听吧。”
“是。”
监见宣太后都发话了,忙道,“陛下大发雷霆,斥责六皇子行事糊涂,勒令他在家闭门思过,而且褫夺了六皇子征西大将军的份,还罚没了他五年俸禄,说是要用之于民。”
“赵家呢?”
“赵家没收家财,赵家家主仗刑一百,其余男丁仗刑五十,俱流放崖州,眷虽免于流放,可也全部都褫夺诰命,贬为庶民。”
云染风虽犹嫌不足,却不得不承认乾康帝这次确实罚的颇重。
旁的倒也罢了,萧瑾泽手上的兵权一直都是都是他趾高气昂的筹码,如今被削了兵权,便是与寻常皇子无异,甚至还不如其他皇子。
宣太后冷冷一笑,“老六这次上蹿下跳,连赵家都推出去自保了,怕是也没想到自己还要被罚的这么狠吧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了眼云染风。
云染风立刻接过李嬷嬷送上来的参茶,笑眯眯的道,“太后娘娘请用茶。”
宣太后哭笑不得,轻轻点了点云染风的额头,“你这个小猢狲。”
话虽是如此,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。
云染风吐吐舌头,才待说话,却见监没有走,不由诧异,“还有旁的消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