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尘抬眼进萧瑾泽的眼底,那双俊眼底全是漠然与霜寒之,让不寒而栗。
“可、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人?”萧瑾泽含笑,语气轻而温和,让人如沐春风。
云染尘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,呐呐的道,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萧瑾泽微微一笑,声音愈发温和,道,“好尘儿,上轿去吧,今儿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,别为了这么一个贱民影响了我们的心。”
云染尘浑浑噩噩,仓皇之下木然上轿,然后便听见后柳氏一声凄厉尖,“尘儿!”
云染尘僵了僵,可着面前大红的喜轿,那艳丽似的红几乎刺红了的眼眸。
为着这一步,费劲心,连云家都舍弃了,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?
云染尘咬住,终于狠下心肠,头也不回,直接上了喜轿!
娘,你莫要怪儿狠心,等儿为人上人时,必然不会忘了你!
“启轿!”
鞭炮声骤如雷响,惊天动地,压下了柳氏尖锐到近乎凄厉的声。
萧瑾泽高坐马上,居高临下的瞥了眼被人重重压住的柳氏,眼底闪过一丝嫌恶。
他堂堂六皇子府,怎么能容下此等下贱之人,若留在,岂不是丢人现眼?
他扫了眼旁边的侍卫。
侍卫微一点头,悄无声息的走向柳氏。
烟雾慢慢散去,鞭炮声也渐渐消失,可无人知晓,角落里那歇斯底的疯婆子也无声无息的不见了踪影。
柳氏被拖进巷子里时还在发懵。
如今已然病膏肓,体弱到极点,被人像是破布口袋似的拉到窄巷里,然后眼睁睁的着长剑直刺口。
生死关头,甚至都没反应过来,直到有人自旁边挑开那柄要命的长剑,将往后拉了一把,只是那人动作算不上温和,甚至极为鲁,手肘划过墙壁,火辣辣的疼。
柳氏一个激灵,终于回过神来。
有人想要杀!
“啊!”
尖声还未彻底逸出咙,便被人不耐烦的拉拽起来,又被推搡进一辆马车里,“带先走。”
马车颠簸,颠的柳氏晕头转向,好不容易等马车停下来,又被人推着往前走,浑浑噩噩也不知走了多久,便觉得眼前一亮,便见了靠窗喝茶的子。
柳氏僵在那里,骇然变,“云染风!是你!”
子慢悠悠的回头,容艳丽到了极点,长眸微挑,似笑非笑。
柳氏尖了声,“你想杀我!云染风,我是你嫡母,你竟敢忤逆不孝!我要去告你!”
云染风嗤笑了声,“柳氏,你是真疯了不?刚才谁想杀你,你看不出来?”
柳氏体微不可见的颤了颤。
之前自然是装疯,只有装疯,才能让云墨起恻隐之心,才会怜惜起云染尘,能松口让云染尘嫁六皇子府。
所以喝尿撒泼大哭大笑,彻底扯下了最后一点自尊,便是为了让云染尘得偿所愿。
云染尘如愿了。
可呢?
不管不顾的逃出庄子,在臭水沟里藏了那么久,好不容易才等到云染尘出嫁。
只想让云染尘回头,想让云染尘带去皇子府过好日子,可云染尘明明看见了,却装作不认识!
柳氏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千把刀万把刀捅过一般,疼的几乎直不起,甚至觉得呼吸都在痛。
云染风着柳氏苍白难看的脸,轻笑了声,“你为云染尘做了那么多的事,可云染尘不认你,你那贵为皇子的婿,更嫌弃你的很,生怕你活着,就玷污了他尊贵的名声,柳氏,你图什么呢?”
“你胡说!”柳氏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