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暗影与军好不容易推开宫门,宫门外空空,哪里还有什么人在。
暗影脸铁青,一拳狠狠锤在墙壁上,“混账!”
“怎么回事?”后传来萧瑾恒的声音。
暗影急忙收拾了绪,匆匆迎上萧瑾恒,道,“殿下恕罪,是属下无能。”
萧瑾恒摆手,“事已至此,你再怪责自己也无用,过去看看。”
他缓步走到运水车停留的地方,运水车已走,可自水桶破口流出的水汪了一大片,宫外地面都是上好的白玉石铺就,此时晨曦将起,愈发显得那汪水殷红刺眼。
暗影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颤。
这么多的……
如果云染风真的藏着运水桶里,这么多的,又如何能活的下去?
云染风若死了,殿下,殿下该怎么办?
暗影与追风都是萧瑾暝的心腹,自然知道云染风在萧瑾暝心底占据何等地位,如果云染风真的就此殒命,暗影简直不知道萧瑾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。
暗影一想到萧瑾暝的反应,如坠冰窟,浑上下都着寒。
“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八弟。”萧瑾恒的声音自旁边响起,掩不住沉郁之意。
暗影怔在那里,“四皇子殿下?”
萧瑾恒轻叹了口气,“暂时先别说,军已追上去了,这运水车目标不小,军有快马,又是全城封锁,必然很快就能寻到他们的下落的。”
他顿了顿,“到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。”
暗影僵了僵。
他自然知道萧瑾恒的言下之意。
这么多的,云染风又在运水桶待了那么久,没有人能够在憋气这么久的。
云染风怕是已凶多吉。
既然如此,还不如等事尘埃落定时再告诉弈王殿下,也免得他心焦虑,说句不好听的,长痛不如短痛。
暗影体颤了颤,不由道,“这样不行!”
萧瑾恒皱眉,脸难得的有几分凝重,加重语气,“暗影,你该明白,如今八弟牵涉到此事中,说是让他留在陛下床前尽孝,其实与软也无甚区别,你现在去告诉他,也只不过是让他徒添烦恼而已。”
顿了顿,他又低道,“你我都知道他待平宁郡主极好,以他的心,说不得会做出那等惊世骇俗的欺君之事。”
“可属下若瞒着,才是对殿下真正的不忠。”暗影缓缓的道。
萧瑾恒眉头拢的更,“暗影,你……”
暗影微吸了口气,当机立断,“属下知道四皇子殿下这是为弈王殿下考虑,只是兹事体大,属下若不禀报,才是不忠。”
追风已然做出此等糊涂事,他若再欺瞒殿下,不仅对不住殿下,更对不住郡主。
“你……”萧瑾恒满脸无奈,却也知道劝不住暗影,摇头道,“既如此,那你便亲自与他说罢,想来你去说,总比别人说来的好些。”
“那郡主那边……”
“我会亲自过去。”萧瑾恒沉声道,“你放心,但凡有丝毫生机,我必然全力以赴,倒是你,如今八弟被软在书房,你也不好,这样,你拿我的令牌过去,想来也无妨。”
暗影虽有法子与萧瑾暝通了消息,可萧瑾恒如此说,他也领他的好意,立刻道,“多谢四皇子殿下!”
“去吧。”萧瑾恒递过令牌,便见前去探查运水车行踪的军奔了回来,军拱手道,“启禀殿下,运水车进东城窄巷,失了踪迹。”
“什么?”萧瑾恒怒道,“你们这么许多人,竟追不上一辆运水车?”
军面面相觑,还是暗影道,“回禀殿下,东城窄巷四通八达,巷道极多,寻常人走路都能迷路,军不知地形,自然寻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