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乾康帝脸登时缓了几分,向香嫔的眼神里含着几分诧异,道,“没想到你平日还关注着这些事。”
香嫔局促的着袖子,一脸张,道,“陛下明见,妾人微言轻,从不敢多问多看的,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“贱婢,你又要胡说什么!”章皇后敏锐的觉到不对劲。
“放肆!朕在这里,容你胡言乱语?”乾康帝怒声道,又向香嫔,“你尽管说!朕倒要看看,这天下到底是谁做主!”
香嫔一个激灵,慌的跪倒在地,“奴婢惶恐,不敢隐瞒,只是两三个月前,齐侧妃时常来皇后娘娘宫里请安,妾来请安时总是撞着,偶尔听了只言片语,都是齐侧妃在说郡主行事跋扈肆意,妾想着,若两人关系当真极好,齐侧妃又怎么会如此说?”
四下里又静了静。
章皇后之前口口声声的说齐心芷与云染风合谋,可如果齐心芷与云染风关系不睦,两人又如何合谋?反倒是章皇后时常召见齐心芷,证明这两人倒是关系匪浅。
乾康帝脸骤冷,抬眼向章皇后,“你时常召见齐心芷?这件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?”
“臣妾、臣妾……”章皇后面部微微动,咬着牙关道,“臣妾当时只是百无聊赖,听说齐心芷出乡野,所以时常召见来说些坊间趣事罢了,后来便不曾召见了。”
“是吗?”乾康帝眉头拧,眼角余扫见香嫔一脸言又止,目微冷,“你知道什么?直接说!”
香嫔唬的脸发白,慌忙道,“妾什么都不知道,妾只是听说齐侧妃后来不知怎的,犯了大过,被奕王殿下送到山里居住了。”
齐心芷被送进山的事,早就传遍京城,便是乾康帝也听说过几句,香嫔知道此事也不稀奇,可香嫔这般一说,倒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章皇后之前频频召齐心芷宫的事。
众人不由向章皇后,九公主忍不住道,“我说齐心芷之前怎么会守在皇后娘娘宫外,原来是常去拜见皇后娘娘,早就悉路径了。”
章皇后脸骤变,霍然回头向九公主,随即又见九公主旁边的宣太后,知道宣太后最是护着九公主,虽然怒到极点,却还有几分理智,转而去骂香嫔,“你这贱婢,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!你算什么东西!”
“皇后娘娘息怒,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。”香嫔哭道,“妾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呀,陛下,太后娘娘,妾真的句句属实,妾敢拿自己跟自己爹娘亲族发誓,断然没有一句虚言的!”
这一句话像一针一般,狠狠刺进章皇后的心里,着香嫔已然年华逝去的苍白面孔,竟依稀自那张脸上寻出几分悉的影子。
那点影子刺进章皇后的五脏六腑,疼的倒一口冷气,脑海里绷的弦彻底断裂!
死死盯住香嫔,“贱婢!你真以为陛下多看了你两眼,便是宠幸你了吗,你就是个替,跟许嫔那个吃里外的贱婢一模一样!”
话一出口,章皇后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慌忙抬眼,便见乾康帝铁青难看的脸,一个激灵,慌忙道,“陛下,臣妾不是这个意思,臣妾只是想说……”
一边说着,一边去抓乾康帝的袖,“陛下,您听臣妾解释,臣妾只是……”
只是的话还未说完,乾康帝便不悦拂袖,竟是生生的甩开了章皇后的手,他仿佛失去了所有耐心,冷然向外面,喝道,“问的怎么样了?”
柳大监捧着一叠罪状进来,“禀告陛下,禀告太后,皇后宫里的嬷嬷侍已审过一遍,他们所供述之罪状,俱已累积册,还请陛下与太后娘娘查阅。”
“拿来与朕看。”
柳大监急忙将罪状呈送上去,又有监将一模一样的抄本送到宣太后面前,宣太后扫了眼一眼,叹息的摇了摇头,将抄本递到云染风手上,“你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