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风心里登时生出几分憋屈之。
是上过战场的人,也不是那等不辨是非之人,自然知道乾康帝说的是正理。
大隶虽有几位年轻将才,但能称得上大隶军中定海神针的,除了云墨与萧瑾暝,唯一剩下的只有萧瑾泽,萧瑾泽还只能算得上半个,剩下半个也是仗着他皇子的威势才勉强给他算上的,可就这么半个,也被他自己玩进死牢里去了。
至于萧瑾暝,以现下的势来看,他的战场不该是北疆,而是京城。
京城诸事风起云涌,并不比北疆轻松许多,甚至比北疆更为艰险。
只是的念头还未转完,便听萧瑾暝一字一句的道,“父皇,儿子愿意领兵前往!”
“……”云染风眉头立刻拢了起来,忍不住瞪了眼萧瑾暝!
眼下即便是也知道萧瑾暝此时不能离开京城,都知道,萧瑾暝怎么可能不知道?
而且以乾康帝的帝王心机,如果乾康帝真的肯让萧瑾暝领兵,远离京城,跟萧瑾暝才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了。
到这个份上了,他添什么乱?
想也不想,又瞪了眼萧瑾暝,才向乾康帝磕头道,“陛下,臣愿意前往北疆,臣虽然不是那等将帅之才,可臣却多懂一些旁门左道之术,臣愿意向陛下立下军令状,只要臣过去,不出一个月,必然能平定北疆。”
什么定海神针?
只相信绝对武力。
在绝对武力面前,多强敌摆不平?只要拿出藏在实室里的大规模杀伤武,即便北戎然骁勇,也只有风而逃的份!
至于会不会被当做一代妖,又会不会给这个朝代造什么影响,也顾不上了。
“不行!”萧瑾暝脸登时变了,黑眸里全是强行压抑的怒意,道,“你怎么能去北疆?”
“我怎么不能去?你别忘了,我之前研发的飞火流星到现在还用着,我之前也无意中得了一部兵书,我虽不才,虽不能在短时间融会贯通,可有秦简他们在,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,自然能大克敌军。”
云染风也知道自己是在逞能,虽然有些小聪明,但确确实实不是那等掌兵的人,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,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,更是吹嘘的厉害。
“染风!”萧瑾暝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缘故,脸铁青,只是碍于乾康帝在,他也不好直接过于直白,只能咬着牙低道,“陛下面前,不得放肆!”
他又朝乾康帝道,“父皇,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,必然能在一月之稳定住北疆局面。”
“稳定住局面的代价是什么?是你死在那里?老八,你上这一伤,支撑的住长途奔袭?”
乾康帝声音淡淡,却像是抛下了一枚炸弹,炸的四下里静了静,饶是云染风也心口一跳,不由自主的向萧瑾暝,眼睛微微眯起,全是狐疑。
萧瑾暝瞒了什么?
萧瑾暝也察觉到云染风的眼神,心口没来由的一阵心虚,勉强道,“沙场刀剑无眼,自然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他的手腕便被云染风不容分说的扣住,云染风静心一探,脸登时铁青。
萧瑾暝的脉象急促却虚弱,即便是个半吊子大夫,也看的出来他了极为严重的伤,而且这伤势极重,伤及肺腑,便是仔细调理怕是也要担着风险,绝对不是几十板子就能打出来的。
想也知道他是这些时日伤上加伤,才到了眼下这个地步!
怪不得那日他在冰湖里差点溺水,他当时还哄着是因为他不善水,当时还觉得古怪,如今看来,他那明明是伤发作,所以才支撑不住。
这人明知道自己伤重,居然还妄图瞒住所有人,想奔去北疆做那定海神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