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快?”萧瑾暝脸骤变,“立刻通知云大将军。”
“是。”
刘管事忙应了声,然后便见着萧瑾暝又折回书房,似乎是打算醒云染风,他迟疑了下,还是上前低声劝说,“奕王殿下,郡主也乏了,待醒了,我再将此事告知也不妨。”
说到底,郡主再如何强悍,也是子。
殿下事英明,怎么遇着郡主的事就失了分寸,这儿家合该宠溺娇惯,怎么能这般鲁,这郡主刚刚睡着,怎么就去吵醒?万一郡主恼了可如何是好?
这郡主对殿下的态度刚刚有所缓和,万一殿下再惹恼了,可不是那等委屈求全的姑娘家,到时候别直接撂挑子走人了。
这一撂挑子,殿下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,奕王府何时才能迎来真真正正的当家主母?
一想到这个,刘管事眼前仿佛浮现了奕王府凄惨的前景,他如临大敌,冒着萧瑾暝会动怒的风险,急忙上前拦住萧瑾暝,“殿下,可不能啊。”
“……”萧瑾暝着刘管事脸上掩不住的急切,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,不过他也知道刘管事忠心耿耿,只是忠心归忠心,未免有些迂腐了。
云染风本来就得睡的不沉,他们这一动,立刻便醒了,一抬眼便见着被管事拦着而神无奈的萧瑾暝,懵了片刻,旋即反应过来,噗嗤一笑。
萧瑾暝立刻拨开刘管事大步走过来,低头,神无奈,“他怕我吵醒了你。”
刘管事忠心归忠心,可就是憨了些,也不理解以云染风的心,怎么可能会如那等养在深闺中的弱一般贪图安逸与?
即便萧瑾暝私心里也想让多睡片刻,可他也知道更想多抓一些时间与云墨多说一些话。
果然,他说了北戎集结的事,云染风脸骤变,仅剩的那一点睡意也烟消云散,立刻站了起来,“我先回去。”
本以为云墨还能在家待两日,没想到北戎那边速度那么快,而且北疆距离此地有千里之遥,即便是八百里加急,也有几日功夫,战场之事稍纵即逝,说不定如今已然大军压境。
云墨担负着守卫边疆之职,不可延误,他自然也不能再在京城多加停留。
素来雷厉风行,说走便走,只是在温暖的书房里待的久了,一出门便被冬日冷风吹的打了个寒颤,旋即肩膀一沉,厚重温暖的大氅便覆在的肩上。
“不用担心。”萧瑾暝的声音沉沉,自有沉凝持重的意味,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。
“我知道。”云染风冲他一笑,转便往外走,只是刚走了两步,又顿住脚步,回头向萧瑾暝,“你自己也悠着点。”
萧瑾暝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火烘烤着,烤的暖暖的,低声应道,“放心。”
云染风笑了笑,转便走。
萧瑾暝也翻上马。
两人一东一西,向着相反方向,却是殊途同归。
果不其然,就如云染风预料的一般,刚刚到家,云墨便被宣朝,想来必然是要领命挂帅出征,出征之事便算是板上钉钉了。
云染风嘱咐云家管事帮云墨打点行装,自己则出门去寻了趟贾芸。
虽有钱,可不比贾家第一商贾人脉通达,即便此次有萧瑾暝负责,也不想将所有事都托付给朝廷,况且萧瑾暝的上面还有乾康帝,难保乾康帝不会出尔反尔,无论如何也得防着些。
与贾芸一说,贾芸痛快应了,“大将军为国分忧,我们虽然只是些升斗小民,也会尽力而为,你放心,我早早就让人预备着,只有你传令,我就让人把粮草送过去。”
“多谢。”云染风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,笑道,“改日里得了闲,请你喝酒。”